楚慈讲起道理来根本就反驳不了。

易晴脸色都垮了,那青白的颜色煞是好看,此刻,楚慈突然觉得这易晴也没那么烦人了,毕竟这么大的乐子,多有趣啊!尤其是她长得好看,生气的样子和平时落差大得很,更像是唱戏一样,十分有意思。

被楚慈这么挑衅的眼光盯着,易晴都要疯了。

她有些后悔了,因为楚慈压根不按照常理出牌,她以为楚慈会和她讨论医学知识,以为自己能和她炫耀国外那些见识见闻……

可结果,却是让她看吆喝……

要知道,她买东西从来都是去那些国营百货的,看见那些吆喝的小商贩,绝对只留个白眼,半点不接近!

“你是谬论!”憋了好些时间,易晴说了一句,接着又道:“不准你吆喝!”

“你是我的员工,宣传一下自家的医院有什么问题?你要是不想被开除,麻烦你跟我一样,大声一点响亮一点,好好喊几声。”楚慈恶趣味一来,根本就停止不了。

这易大小姐,太会摆谱了。

面子比天高。

“不可能!”易晴顿时吼了一句。

“易小姐之前说的好听,还说和我比?请问你拿什么和我比呢?一个只知道打扮的女人,五谷不分四肢不侵,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金贵,你这样的人还用得着比吗?在家里让父母供着就好了,找我晦气干什么?”楚慈不将人赶走誓不罢休。

“楚慈,你这个野丫头,胡说什么!你凭什么看不起我?!”易晴怒了。

“我看不起你了吗?没有,我是在夸奖你,像国宝。”楚慈轻笑了一声,下一秒,转头慢悠悠的又吆喝起来。

她的声音悦耳空灵,响亮清脆,听着很舒服,尤其是那种自然的样子,就像是在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,让易晴越发觉得不可思议。

她……是师长的女儿,她的母亲,也是有名有望,从小到大,人人都仰望着她、羡慕着她……她从来就没做过这么低贱的事儿。

果然,当过野种的臭丫头就是脸皮厚吧?易晴有些憋屈的想。

可叫不叫呢?不叫被楚慈扫地出门,今儿白辛苦这么久,叫了的话……

易晴又踌躇了一会儿,突然又想到楚慈是白军长的孙女,或许,也没那么可怕?

“叫就叫,我知道你是想为难我,可你也别太小看我了,我当初在作战部队的时候,什么苦没吃过?”易晴忍耐着说道,只觉得自己一生的屈辱都已经用尽了。

“哦,叫完之后,等你晚上回家的时候,记得哭哭啼啼的在易师长面前诉诉苦,说你为了学好一切都是自愿的,不怪我,让易师长觉得我仗势欺人,可别忘了啊?”楚慈又讽刺道。

易晴嘴里一噎,心里堵得慌。

如果按照平时的情况,她一定会和父亲说一说,但她不会主动说楚慈不好,的确会先表现自己的委屈,然后替楚慈说话,这样才能让别人同情弱者,更觉得她懂事……

可怎么在楚慈这里,她的想法都被看的一清二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