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嘛!不嘛!”祁莲听着急了,两手从后面把我的脖颈圈得更紧,一双饱满的小玉免更是毫不客气的粘上我的背脊,弄得我又是一阵脸红心跳!

“恐怕已经太迟了……”邹导师的声音里突然充满了忧虑。我和祁莲挣扎的动作一齐停了下来,俩人抬起头一脸不解的望着他,“邹老师,您说什么?什么太迟了?”

“那里,你们看……”邹导师皱着眉,一手虚指着我们身后的大门方向说:“大门已经看不见了!”

“什么?!”我和祁莲大吃一惊,一齐回头望去……

身后虚虚渺渺、烟雾氤氲,只看到一片乳白色的雾气,哪里还有半点大门的影子!
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!”我的心底里没来由的涌上一阵寒意,“难道……这也是幻觉吗?我们三个人同时看到了幻觉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邹导师皱了皱浓浓的双眉,额头上岁月留下的纹路显得更加深刻起来,他回头望向黑魃魃的前方,嘴里似是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:“或许……是她对我们的到来已经急不可待了吧?”

“您是说她已经知道我们来了?”我吃惊的问。

“是的……她知道,在这片土地里,她什么都知道!”邹导默默的点点头。一旁的祁莲被我们没头没脑的话说得害怕起来,“她?你们说的是哪个她?”祁莲的声音颤抖着,透出一股掩不住的惧意。

“她是盈!也是这座北园真正的主人,你们……很快就能见到她了。”邹导师回头冲我们淡淡的笑了笑。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那一瞬间月光倒映在他森白的牙齿上,现出一种冰冷奇异的光泽。

一种不祥的感觉悄悄的从我的心底爬起……

……

“喀吱,喀吱……”

脚下的小路在我们沉重的步伐下发出细碎的吵闹声。四周的空气里浮满了乳白色的雾气,既像是一重重的纱幔阻挡着我们的视线,又像是一双双顽皮的小手推挤着我们向某处未知的地方前进。

祁莲像是伊人小鸟般的紧紧的挤靠在我的身上,我牵着她柔软的小手,紧跟着走在前面的邹导师一步步向目的地走去。目的地就是盈的所在,我并不知道它的具体地方,但却隐隐有一个感觉——邹导师似乎对这里相当熟悉,他一定能带我们到盈那里!

我摇摇头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感觉,邹导师应该没有来过才对……不然,他不就和我一样也中诅咒了吗?

想着,我伸出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,那道黑色的诅咒指痕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悄悄的环绕过我的脖颈,令我感到沉重的压迫……直至,无法呼吸!

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身边的祁莲见我脸色不对,小声问。

我回过神来,摇摇头强笑道:“不,没想什么。”

“嘘!别出声。”走在前面的邹导师突然一低腰,压低嗓子冲我们小声说:“我们到了!”

顺着他的话我们朝前看去,只见先前一直如帷幔般笼罩在眼前的雾气不知何时已经散去,眼前景色豁然开朗——夜色下,片片树影摇曳如重峦叠翠;风掠过,阵阵水波灿烂如孔雀开屏。此时此刻展现在我们面前的,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水。湖水里倒映着天空的明月,别有一番意境。

“这是……”我和祁莲禁不住惊叹起来,任我们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——在这鬼气森森的北园里,居然会有这样一片美丽的湖水!

“这就是盈的‘家’——离人泪湖!”月光下,邹导师的眼眶里竟已满是泪水!

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,心中不由升起一个老大的问号:邹导师真的是第一次来北园吗?他的表现……为什么这么奇怪呢?

离人泪湖的来历:离人泪湖为北园中心的天然湖泊,占地将近半里。因为湖水两岸天然生长着许多杨花,而苏东坡又有一首咏杨花的《水龙吟》云:似花还似非花,也无人惜从教坠。抛家傍路,思量却是无情有思。萦损柔肠,困酣娇眼,欲开还闭。梦随风万里,寻郎去处,又还被莺呼起。不恨此花飞尽,恨西园、落红难缀。晓来雨过,遗踪何在?一池萍碎。春色三分,二分尘土,一分流水。细看来,不是杨花,点点是离人泪。

故此名离人泪湖。